来源:晚点LatePost(ID:postlate)
离开大厂体系创业,第一步就困难
前蚂蚁金服、前字省电商工程师陈熙(化名)决定彻底脱离互联网大公司体系自己创业,计划想得很缜密。实际执行时,第一步就跌跤了。
今年9月,他在各大互联网急聘平台放出岗位广告,等了一周,邮箱空空如也。他认为问题出在自己头上,于是开通了平台会员,用搜索功能给人留言,仍然等不到合适的人。陈熙这才豁然意识到——原来在Boss直聘上是招不到面点师的。
陈熙的创业方向是客家小吃预制菜,为了找到能帮他的面点师,他只能挪到当地寻找主厨,到了镇上才晓得,原先,厉害的面点师跳槽都是通过人才介绍所。
陈熙在大公司里做过“从0到1的事情”,觉得自己早已把握创业方式。2018年阿里启动集团级别的新项目,他从技术转运营,从营运转项目总监,拉团队、找资源,他会认为自己不是一颗螺栓钉,而是在内部创业。
真离开互联网大公司体系自己单干,他才真正感受那种“0”意味着哪些。
陈熙第一款速食品是“牛肉丸粿条汤”。他先前以为产业链成熟,鞋厂会乐于参与。但厂长们对他的小公司揶揄一顾——“离开客家的小吃能够叫客家小吃吗?”奔波了20多个城市,他总算在广州清远市找到了一家鞋厂。
和鞋厂打磨产品的那几个月,陈熙家里140平奢华家装的房屋卖给同学住,原先出门只住四星级饭店的他,在城区只能住上几十块钱一晚的酒店。他想,我得能吃苦快手买站一块钱1000,创业就是吃苦。一位同学比他觉悟还高:“你又不是睡天桥,你如何会认为吃苦呢?”
曾经认为不能吃的苦也吃了,但顺利没有到来。要做无防腐剂的常温预制菜,须要经过121度低温高压杀菌,但羊肉丸在低温下直接爆裂,不再有原先客家排骨筋道的味道,显得软绵绵。他最终舍弃这个品类,转做排骨饭。
在互联网公司,一个功能一两周才能做下来,传统行业“钝感大约要翻个十倍、几十倍”,工人要排查、要轮班、也不加班,一两个月就能等到结果。一番失败和推倒重来,即将创业4个月后,在东莞市连平县的一家鞋厂里,陈熙总算作出了常温客家预制菜。
类似的经历,快手前职工王可乐也有。他是快手元老,工号在前600,负责营运和营销。待了6年,见证了这家公司市值几百倍地下降,也见到了在趁机扩张中的管理混乱、内容糟糕、内部贪腐。“无意义感”不断发力,在手上80%的业务被一位微博职业总监人取走后,他闲了半年。
2021年9月的最后三天,王可乐兑换了第一笔期权。领到了几百万后,他将全部的精力投入了精酿红酒“人间酒话”的创业中。产品研制颇费了一番工夫,这是预期中的。最料想不到的是,在最擅长的渠道营销方面,他大受磨难。
在互联网公司积累的经验和见证的变化让王可乐相信,一款产品能在市场站住脚,品质是关键,出圈靠营销。
他十分了解怎样用互联网工具把一个新品牌刻进消费者心里。2016年加入快手时,全省著名的短视频达人还屈指可数,利用平台的流量资源,他扶起了好多现今的腹部网红,“一路轻轻松松”。2020年,B站营销视频《后浪》刷屏后,他用7天时间企划了快手宣传片《看见》,约请快手用户“奥利给”大叔讲演,成为当初的营销热门案例。
没成想,下来做精酿,现实啪啪打他的脸。产品达到量产标准后,他想给易拉罐做喷绘——毕竟外形也是品牌的一部份——但找到鞋厂,对方说30万瓶以上才接单。达到这个数字还须要时间,他当下只能在易拉罐外贴上一圈贴纸。
想当年,同学在得悉他创业做新消费品时还奉承道:“可乐你干这个,随随粑粑贴个牌,把产品往直播间里一放,一年搞个五到十亿没有问题。”原来的工作,让他认识这么多网红、短视频达人,关系维护得也不错。而且由于抖音酒水资质要求比较高,须要在天猫和易迅达到一定销量,他连开抖音小店的资格都没有,小黄车根本挂不上。
真正步入实体行业,陈熙更真切地感受到难和重。实体经济要投钱买机器、建鞋厂,还要承当货卖不出去的风险。王可乐也晓得,实业是一个更不靠运气的行业,“消费品的话你得老老实实地把每位原料厘清楚,每一个供应商一分钱两分钱你得算清楚。”
陈熙的产品做下来的第二个月,疫情恶变。订单量增长,货运也停了,没有现金流,他只得把10多人的团队裁掉一半,投入的一百多万也可能血本无归。离职创业前,新消费浪潮给他的信息是:“所有消费品都值得重新做一遍”;如今,“做得再好,投资人根本不看这个领域”。
这是独立的代价。王可乐则感叹,曾经在大公司自己早已算是节约的那个领导了,每年能拿几百万的预算,“花出去就是完成工作”,如今自己抠抠搜搜,买一次几万块的流量都要慎重估算投入产出比。近来,有一单产品在送到用户手上时易拉罐被挤压变型,他一狠心全部换成易迅货运,一单成本就多了16元,他心痛极了。
去年4月,在第一款饮料成功灌装后,王可乐发了一条同学圈,他说,万里长征走了第一步。
互联网前职工
用互联网得到的东西办事
创业一开始,王可乐就想好了公司使命、愿景、价值观,并把它们融入到职工守则里。原先在大公司观察和习得的经验,成了现今创业的方式论。
开发第一款饮料的口味时,他从天猫易迅销量最高的产品中提炼配方的参数,找农业学院的老师反复实验调整,找到最适宜大众的精酿红酒口味。他用思维导图拆解用户喝饮料场景、理由;通过私域跑核心用户模型;用小流量测试法来检验不同版本营销思路的疗效。
陈熙和王可乐的团队都很小,都不到10人,但都用OKR管理职工。互联网的测试和快速迭代的思路也被引入。
陈熙用上了灰度测试和整体优化打磨产品的方式,也用敏捷迭代的方法依照早已投入市场的产品反馈快速调整。公司的标语是:以科技复新传统小吃,崇尚小吃。“复新”,就是“复制新鲜”的涵义。
对不同平台的流量特征,王可乐如数家珍:抖音是泉眼,旋涡式流量,只要砸钱可以刹那间集聚大量流量;B站上由于有游戏厂商的竞价,性价比低;小红书则是一块流量洼地,粉丝数少的达人也可以领到流量。
他还没赚到钱,不可能有资金去抓流量“大象”,他把注意力放到“蚁群”上——主攻小红书。40箱红酒交给只有2万粉丝的博主,直播同时在线不到40人,开链接顿时卖掉30箱。其实单次销售额有限,但这个过程“就像拿着筐子把分布在不同的荷叶上的小雨滴搜集上去”,辛苦,但有效。
选择包装设计时,王可乐使用互联网内容营销思路。第一款饮料包装的颜色是红色,在营销文案中,他管这叫“原谅绿”——符号意义小于设计意义,诙谐、自嘲,顺应社交网路上的某种情绪,能剌激你们形成更多衍生讨论、有更多的传播。
经历过不同公司、生活在不同城市的那些有互联网背景的创业者们,认可“好产品会被用户看见”的理念。如同王可乐说,“移动互联网第一点是产品体验,第二是社交货币。”
并非所有辞职的互联网职工都有机会像陈熙和王可乐这样创业,她们的资本是行业和时代给的。她们都是85后,加入互联网公司时,还有机会捉住最后一波红利。
陈熙2013年从一所普通专科的计算机专业结业。他形容哪个年代年青人对互联网的憧憬,“能进腾讯这样的公司,你会借此为荣”。结业离校时,他是全校薪水最高的那种人。三年后他离开腾讯时,薪水是入职时的2倍。
陈熙加入的第二家公司是期货公司的互联网部门。那是2015年,阿里巴巴刚创造了当时全球历史上最大一笔IPO神话,“传统”公司也在加速互联网化。在期货公司,他的朋友来自于雅虎、腾讯等互联网大公司。
他叫我猜猜他第二次辞职前的年薪。我按照往年的了解,给了一个数字:三万?
“搞笑了,六万。”陈熙说,“你敢相信吗?”
他将积蓄和薪水投入股票市场,也买了些虚拟币,赶上了一个大股灾。在期货公司期间,他凑足人生第一个一百万,那时,他结业不过两年。
在互联网公司的那几年,陈熙去过几十个国家,确认自己的“整个生命不是想着财富自由最大化”,而是,“我活这一辈子,究竟能不能做一件有意义的、惊天动地的事情”。
阿里四年,陈熙历经四个大事业群,从一名后端工程师成长为一名全栈工程师,经过一个个内部创业项目的磨炼,他训练了独当一面的能力。算上理财利润,到结业第十年,不到30岁的他资产早已超过千万。那些资产和经验是陈熙创业胆气的来源。
另一种形式回到现实世界的前职工
以上,我们述说的是互联网前职工们相对顺利的故事。还有更多近来或主动或被动离开互联网的人,没有太多选择权。
1996年出生的峰喵结业就加入拼多多,他认为自己蛮辛运,钱给得满意,包吃住,是2019年时为数不多能加入的高速下降的公司。没过太久,他对互联网的幻想就被打破了。
公司要求职工入职都要在客服轮岗3个月。作为HR的峰喵给自己洗脑,跟她们说“这个岗位非常有价值,即便是客服,而且也是营运,也是产品,学到的东西是一样的。”但他无法这样去劝同学、校友。根据部门规定,假如有人向他透漏了辞职的看法,他还必须第一时间跟上司汇报,否则就是渎职。
峰喵提出转岗,被高层强行委派到快团团。领导说,之后会接触营运、产品、数据,实际则是拿着一个两三千人的用户名单,打到有人接电话或乐意加陌陌为止。他听到同组有四三年工作经验的主管被高薪挖来,每晚也一样在打电话,“我认为崩溃”。
离开拼多多后,峰喵决定不再加入互联网大公司。他回到老家休息了两个月,母亲的积蓄给他托底,他不再认为自己须要赚这么多钱,五六千,够花就行。
像好多年青人一样,他想过考研,也出席了公务员考试,考取的岗位招考比高达1:500,加上打算不充分,很自然地落榜了。
2021年6月,休息将近一年后,中学好友约请峰喵一起创业,做人工智能教育培训。峰喵用了三个月与一所国际分校签署了宣讲合同,做好了项目书,合伙人的分股都想好了。7月末,“双减”政策颁布,疫情防治进不了校园,短暂的创业就此搁置。没有别的出路,峰喵找了一份电商公司的营运工作,2022年初,公司迁址上海,他再度待业。
他晓得自己的简历早已千疮百孔,在传统视角看来,职业升官已希望不大。丧失的三年如同一个窟窿。明年4月,搁置的教育培训项目又被提起。好友早已在美国把项目带入了正轨,也有了一定现金流,希望再突破一下国外市场。
线下教育培训受制于外部环境,峰喵晓得自己无能为力。他一边答应同学,一边在心中划定时间节点:一个是假期、一个是开学,“如果要是都没有做好的话,那还是去找一个五六千的工作。”
2021年8月,同样受“双减”政策影响,前字节跳动大力教育职工戴晶彻底结束在线教育视频编导的职业生涯。
待业第1天,她挺激动,由于“终于过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第15天,她到一家公司笔试,她和笔试官讨论如何做内容,笔试官则更在乎“如何把这个东西卖出去”。但销售、运营和推广,她完全不懂。
第83天,又笔试了2家公司失败以后,戴晶总算接受年纪确实成了槛。“没有企业会招38岁的人做她原先没做过的事。”她说。她以前突破过互联网行业的“35岁魔咒”,加入字节时,刚过完38岁生日,同学当时还哀叹“这个年龄能够进去,真吓人!”入职前,戴晶带十几个下属,到了字节,重新成了基层。她并不太在乎,那时她诚挚相信字节做教育“盘子会很大”。
2021年1月末,她从北京迁往上海,上份工作结算的几天休假全拿来搬家。HR催得很紧:“你是我年前的指标,赶快来。”2021年3月,大力教育加速扩张,宣布“未来4个月社招1千人”。
戴晶对做教育有爱情、有情结,是标准的字节好职工:会额外花时间去教刚结业的朋友如何写故事;组内分享也会花起码半天时间打算,把多年经验毫无保留地掏出来;假期她还主动“监课”,关注小同学看直播课的神情动作,观察她们有没有被自己写的梗逗乐,知识点能不能懂——这是不记入OKR的工作。
第107天,“失业日记”变成“创业日记”,戴晶在上海磕磕绊绊地开始花艺创业。她想自己照料好一个小生意,如同去美国旅游时见到的那样——一个披萨店老总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年青人,安于在乡下开家小店,不用非得去大城市大公司争个位置,也过得挺体面。
小生意也要考虑如何从线上引流。她很讨厌抖音上卖花帐号的套路。虽然前朋友提醒她多发同学圈宣传,她还是认为自己“脸皮不够厚”。最终,戴晶选择了最原始的获客形式——摆地摊。她还为自己设计了一个“全国十城摆摊计划”。结果,全省摆摊由于疫情泡汤,在广州第3次出摊时,她被交警收了车,罚金一百元。
疫情反复对中小实体店的冲击最大。2022年6月,一个学花艺的同学在新村封着出不来,戴晶帮忙撤消了同事的花店。她不再奢望立即才能经营个实体小店,而是把家里的一个屋子划下来当做花室,只接网单和社区团购订单。
卖花的辛苦是具体的。有一次临时接到活动商单,等不及广东的花材,她晚上六点出门,坐城铁从西二环赶赴西南六环外的花木市场时,天才刚才亮。再回到轻轨站正是早高峰,戴晶捧着七扎花束艰辛地挤了进去。2022年情人节,她一连打了40捆鲜花。回去时骑上一辆共享自行车,觉得车把是歪的。换了一辆,还是歪的。“完了!不是车的事!”讲着讲着戴晶乐了:由于仍然用右手干活,“感觉‘半身不遂’了”。
互联网不是一切
如果他所在的公司能顺利上市,陈熙将又经历一次“财富巨大下降”。上市忽然终止让他手上期权的价值缩水一半,兑现时间遥遥无期,“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能推得动的”,他从那时开始想要辞职。待到第三年,他观察到原先互联网通过高薪把“社会最顶楼的那拨精英圈进来”,后来“注水性比较高,钱砸下去了,但人没有先前这么精英了。”
王可乐从快手辞职的时侯,还有四分之三的期权没兑换,根据现今的价钱,价值1000多万。离开这件事情他想得清楚,“真正要走的人,门都是关得很轻的。”
辞职前,他写了一篇千字长文,劝说管理层“珍惜来之不易的事业”。“虽然我走了,但我希望你们就能把快手当年的那份很单纯的想把产品做好的那种东西坚持下去。”他说。
发完文章,他便扬长而去,迅速搬离南京。
互联网行业以前享有一切称赞,先进、扁平、效率高,福利好,是过去20年来最密集地创造大公司、大富豪的行业。从咨询行业被吸引过去的杨晓(化名)曾被互联网行业的蓬勃吸引,加入腾讯不到三年,他又重返咨询公司。在腾讯,他看见互联网的另一面。
首先是向下抢汇报:事情做了并且没汇报,相当于没做;事情做了,让别的团队汇报了,那就是别的团队成果;事情做得不好,但汇报得好,结果还是好的。职工凑各类数字应付KPI。一个项目,不同部门会把同一个业绩利润算成自己的,看起来都完成了指标,但由于重复统计,大部门的收入和下降指标却完成困难。业务频繁变化和反馈缺位也让他沮丧。加班三个月做下来一个成果,老总忽然说,换个方向。
杨晓之所以离开互联网公司,是由于判定留在互联网大公司,晋升的可能性更小。回到一年一涨薪,几年一升级的咨询行业,他的确定感更强,也认为自己在做更实际的事。去年,互联网公司业务和团队收缩时,杨晓更幸好自己的选择——自己原先所在部门是腾讯裁员的重灾区之一。
离开互联网,看见整个社会各个行业的宏观运作逻辑,前职工们更清楚地意识到,互联网似乎有创造性、有影响力,但互联网不是一切。
前魅族职工任心仪学院结业时不顾父亲的反对,坚持去上海,只投互联网产品总监岗。虽然简历没通过,她也会直接去“霸面”——那时大公司会开辟特殊的笔试通道,欢迎勇于争取的年青人。带着“他们倘若不面一下我,会丧失一个人才”的看法,只要听到机会伸开一点小口子,她就满腔自信地冲起来把它撑开。
2016年,任心仪转岗加入小爱朋友初创团队时,还只有1年工作经验,AI和硬件都要从零学起。总负责人和产品经理跟她一起坐在不到15平米的办公室,有哪些任务“歪一下头就说了”。她一个人负责五六个重要基础功能设计,有一半在上线后成为用户使用频次TOP10。2018年7月,小爱朋友仅仅上市1年4个月快手买站一块钱1000,月活跃设备突破3000万台,被累积唤起超过50亿次。那是她加入互联网公司后最快乐也最有成就感的岁月。
产品超预期地走出第一步后,只会更快速地切换到第二阶段——商业化。个人做产品的原则左右不了公司的策略。2019年,基础功能界面后面开始出现各个广告主的品牌图标。广告内容也植入进来,例如,跟音响说“带我去兜风”,它会推荐你去买辆丰田卡罗拉。
2020年,任心仪离开魅族,AI领域早已热度不再。回到老家浙江,哪里只有阿里和“其他公司”,选阿里“早就过了最好的加入的时侯”。北京字节和快手挖过她,但同样职级薪水只是上海的80%。她感慨自己假如早生几年,会领到“更匹配自己能力和野心的东西”。
公正地讲,任心仪已算是辛运。2018年她自己开始招人时,简历里研究生学历占90%,和她一样的211大专生在大厂面前早已很难再有好机会。
2021年,她选择成为一名全职保险经纪人。保险行业现今对她来说很理想:薪资无上限,“自己当自己的老总”,满足事业上的野心。她还发觉,近来不少30多岁的互联网人都在找新的路,她得“提前占个坑”。
保险行业让她接触到各行各业的优秀人士,重新理解大厂打造出的“正常”。
她曾和一位大夫顾客聊天,问对方,大家这个行业如何能够达到月薪百万。大夫说,月薪百万的都是在市级三甲诊所内科,博士结业后还要起码工作10年——用互联网眼光评判,ROI很低。互联网人以前习惯通过跳槽涨薪、拿期权,但有些大夫跳槽则要在新科室基层重新做起,半年到一年后才会达到正常收入。
互联网人调侃是“打工人”“社畜”,但有大夫曾讲起晚上被电话吵醒时的头痛、被丧失理智的病人家属痛骂,忙上去也顾不上家里人——在她看来,互联网人在工作时不用直面关于生老病死的负面情绪,早已算“舒服和辛运”。
她也听到不是所有行业都像互联网这么急。她还在互联网行业时,身边年青人甚少会在一家公司待5年以上。但她的一位投资行业顾客,7年没换过工作,对自己选择的细分方向很有信心,认为可以常年干下去,年纪不是问题。他听任心仪说之前九十点上班是常态,惊讶地说:“我以为你说的加班是到七点。”
在上海时,任心仪和丈夫的同事全是来自互联网大厂、服务千万级用户产品的年青人。她们有着高度的自我认可,觉得“互联网很厉害,我们在做中国最高新的东西,创造最多的服务和价值”。每次派对,她会跟做AI的同行聊硬件做哪些新产品、车载场景如何实现。互联网话语体系无形中把她和“外人”区隔开来。
改行越久,任心仪越喜欢现今的工作生活,不同行业的人拓展了她的人生观。“让我这个以前很绝对的人,显得不同了。”她说。
现今,她正看到更宽广世界的运行逻辑。
(文中陈熙、杨晓为化名,王可乐、峰喵为在职期间所用花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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